月英

来自天理的袭击(中)

深渊教团内部.

空面色古怪地望着那道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绿色身影,在反复确认了自己的耳朵没问题之后,他开口道:“你...你再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

“下属有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需要通知殿下您。”面对空的要求,绿色身影明显没有任何的不耐,而是遵循命令再次重复道:“不过在那之前,希望殿下答应下属一件事,那就是在听完这个消息后,您能稍微冷静一些,不要太过激动。”

“我说枯萎。”空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耐地开口道:“八使徒当中我不敢说你是完全的智力担当,但好歹能确定你是这里面心态最沉稳做事最果断的,什么时候起连你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我们和天理之间的战争持续了这么多年,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刚刚接受教团的小毛孩吗?”

“下属当然明白,但无论如何,下属还是希望殿下能答应下属的请求。”

“唉,行吧行吧。”原本按照教团里的一些规定,面对这种显然有些以下犯上的情况,空是应该给予一些小触发的,但念在面前这位多年以来为教团的贡献,空最后还是从了他的意,“我答应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就在方才,天理的那位维系者朝特瓦特大陆发起了一道攻击。”在得到空的回复后,名为枯萎的深渊使徒稍稍松了下悬着的心,一字一顿地将刚才的话接了下去,“而经过下属的判断后,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攻击目标,正是您的血亲。”

其实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枯萎对此的态度是悲观的,所以方才他斗胆在和空提条件的时候用的都是稍微喝太过这种词汇,作为对派蒙身份毫不知情的他 ,枯萎当时便认为王子殿下的血亲这次必死无疑。

果不其然,在他最后一个亲字落下的瞬间,一股滔天的杀意顿时从空的身上毫无保留地爆发了出来,脚下的地板更是直接因此出现了诸多裂缝。他恶狠狠地望着面前的枯萎,仿佛是在怨恨这家伙婆婆妈妈到现在才把这条消息告诉他一般,随后,他便直接转过身,意图离去。

枯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殿下,您不能去。”

“枯萎!”空此时的语气明显因为过渡愤怒有了些许沙哑,“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教团原本就应该只有这一位么公主!你如果执意要拦我,我不介意以后深渊教团仅剩七位使徒。”

“下属绝不后悔,但在那之前,还请殿下您冷静地听下属几句话。”面对空着真实无比的杀意,枯萎毫不认为空此时说的会是什么气话,假如继续下去,他绝对会把自己灭绝于此,但即便如此,枯萎那只拉着空胳膊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第一,就算我当时没有和您脱这么些时间,您立刻动身,也根本来不及,无论是去拦住那道攻击还是去收...去将您的妹妹带回。”

“第二,天理那边的处事风格您也十分清楚,他们执意要对您的血亲动手,就不可能不考虑您,甚至,这都有可能是他们为了针对您所设下的一个局,一旦您离开教团暴露行踪,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第二道第三道攻击会落在您的身上。”

“最后...”或许是察觉到空此时的力气小了些,枯萎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平缓起来,“机械魔神的创造也需要您的力量,就算您想复仇,无论是为了您的血亲还是曾经的坎瑞亚,您最起码得先保证自己活着...”

空停止了挣扎。

他扭过头去面色复杂地望着身后的枯萎,后者在确认了他回复冷静之后也是松开了自己的手,在一阵诡异的安静过后,空抬起自己的腿将身旁一块无辜的石头踢了个粉碎。

“你说的有道理,枯萎,方才是我冲动了,抱歉...”在稍微发泄过后,空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接受了他的好意。其实当初在那座遗迹里迫不得已现身和荧相见之后,空就已经开始计划着分出一些力量去保证荧的安全,又尽可能地避免和她相遇,深渊教团作为坎瑞亚遗留的力量,自身当然有着不俗的实力,但由于和天理的战争,教团大部分战力都脱不出手,在七国境内出现的那些深渊法师,也都只是教团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旗下八位使徒的大多数更是一直处在和天理对抗的最前线,没有必要,他们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位置。

但空为了自己的妹妹,却是直接从八使徒中抽出了一位专门负责暗中保护荧的安全,虽然他已经将荧托付给了那个现在名叫派蒙的天理反叛者,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总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可现在,天空岛那边居然直接出手针对,使得他为荧留的后手全部成了白费功夫,眼下,他边只能指望派蒙能起什么作用了。

于是,在枯萎有些意外的目光下,空抬起了头凝视着天花板,眼中愤怒之余更多浮现除了些许祈祷的神色,这让空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和天理斗了这么久了,没想到居然会有一天来祈祷一位天理能满足自己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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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高空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拜蒙?还是...愚蠢的妹妹?”

正如尘世七执政中风之神的名字巴巴托斯,岩之神的名字摩拉克斯,雷之神的名字巴尔泽布,天空岛上的每一位天理同样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神名,而拜蒙,正是她在毁掉自己一般根基之前所持有的名字。

而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家伙再次念出这个名,派蒙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悲伤。

“我可不记得天空岛什么时候有着可以随意干涉特瓦特大陆的权利。”派蒙深吸一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她一挥手,身边的水蓝色方块开始聚集在她面前整齐排序,逐渐形成了一道屏障,将维系者发出的那道攻击死死低拦在自己面前,“凡事总得有个理由,就算你们要杀,五百年前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现在?哪怕是不顾特瓦特现任七国甚至七执政的意见?”

“那什么时候天空岛要干什么轮得到一位反叛者说三道四了?”维系者听闻此言,不屑地谈笑一声,随后她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望着派蒙,开口道:“当初你擅自离开天空岛的队伍,一走就是几百年,而你所知道的天空岛,也不过是你几百年前所认识的天空岛罢了。天理不是顽固的石头,不会几百年不发生一点改变。”

“如果你废话说完了,那...”

“噗嗤...”

听见派蒙那没忍住的一声,维系者皱起眉头,冷声道:“你笑什么?”

“姐,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会被你随便吓住的小丫头了,你还像小时候那样唬我,我都不说有没有用,我就问你,有意思吗?”派蒙接着说道:“或许真如你所说,天空岛这些年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变化,但即便我再怎么不认识天空岛,但我还会不认识你吗?”

“没想到来执行一项这么无聊的任务...这可是你刚才自己说的,既然你会觉得这个任务无聊,那上面那帮家伙,难道是如同你看不起那对人之子一样看不起你么?所以才会给你这样一个任务?”

派蒙抵御着那道攻击的身影很疲惫,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开心的狠,“姐,你先前只有一句话是对的,我的实力的确大不如前了,但我的眼光,可比你要好得很呢。”

维系者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她可以说服自己瞧不起派蒙,瞧不起那对人之子,但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瞧不起那些比她们姐妹更高的存在,虽然不快,但她现在不得不承认,派蒙此时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这便是你最后的油嘴滑舌吗?”维系者强迫自己先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想甩出脑海,保持住自己的主导地位,“看来嘴皮子功夫倒是没有落下,不过仅凭这个,你可保不住她。”

“我说过,你吓不住我的,姐姐。”派蒙谈谈地说道:“真要打,现在的我哪怕拼命也不是你的对手,这点不假,但天空岛或者说天理的强大已经让你们产生了一种过于自负的心理,对待一个目标,你们决定用一拳来击倒,那你们边不会甘心再踢出第二腿。”

“退一步来讲,就算你放得下那种自负的心理,你们此次无缘无故干涉特瓦特的事情,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七执政不会介意这种话说出来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再继续下去谁也不知道他们哪几位会不会做出点什么。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那七位呢?”

“不会踢出第二腿...呵呵,我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我想你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听见这么的比喻,即便处在这种场合维系者都有些忍不住地想笑了笑,“咱俩好歹几百年没见了,论实力,你自毁根基后退了一大半,可难道你会觉得,这五百年里我就是在原地踏步吗?”

“所以,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一拳你就一定接的下来的错觉?”

话音刚落,那股被她用来攻击的暗红色方块突然有几块直接破碎了开来,但已经隐约感到不妙的派蒙并没有因此开心起来,因为她很清楚地看到,那几块方块的内部,竟是蕴含了连她都觉得陌生的鲜红色液体,它们犹如被人喷出来的鲜血,一把就落在了她所建立的水蓝色屏障上,那一刻,派蒙清楚地感受到了这道屏障之中多出了些许不属于她的力量。

派蒙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几乎是在那些不明液体落下的一瞬间,她就立刻张开了手掌往外伸去,伴随着这个动作,那些个最先粘上红色液体的水蓝方块被她第一时间从屏障中抽了出来并将其销毁,可即便如此,派蒙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因为她发现自己就算再快,她都快不过那些东西,哪怕在第一时间就切断了源头,里面那股不属于她的力量还是遍布了出来,就如一种厉害的神经毒,难以将其阻止。

很快,无数的暗红色纹路在屏障上蔓延开来,不一会儿,在派蒙脸色难看的注视下,那道她几乎拼尽全力用来抵御那道攻击的屏障,就因为这个原因被窝囊地破开了。

可维系者没有给派蒙反应的时间,在那道屏障破开的同一时刻,那股由暗红色方块所组成的攻击也朝着她袭来。

面对此情此景,派蒙咬了咬牙,随后,身后那些仅存的水蓝色方块发出了闪耀的蓝光往前移去,而令人意外的是,在派蒙的控制下,那些方块并没有选择去与另一股方块对撞,而是尽数通过派蒙的后背涌入她的体内。

下一秒,派蒙的双眼便闪烁出了蓝光,体内的血液充斥着属于她自己的力量,随后,面对着朝自己袭来的攻击,她竟是抬起了双臂交叉在自己身前,直接用着自己的肉体对上了那股暗红色方块。

维系者挑眉:“你还真是够拼命的啊。”

对于派蒙的这种搏命手段,她也是十分清楚,这种把力量一股脑地强行注入自己体内的手法对身体的副作用极大,即便是对于天理这种存在,其后果也是不容小视的,尤其是派蒙还毁掉了自己一般根基的前提下。

“为了她,你们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派蒙此时也有些怒了,方才的对质中,她也是直接用了你们这个词。她非常清楚,自己这个姐姐是打心底看不起荧的,她绝不会认为这个人之子会具备什么威胁,而她如今的所作所为,只能是从了上面的命令,而且对方在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前提下还是准备了诸多手段,那很明显,他们是真的想让荧死,毫无生机可言。

她就不明白了,真要杀,当初在将她和她哥哥封印的时候不就可以下手了?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

“你之前不是说你眼光比我好吗?”面对派蒙的话,维系者只是谈谈一笑,根本没有回复的意思,在她看来,派蒙现在所做的,也不过是弱者的无能狂怒罢了,“那我就看看,在你如此拼命为她博取一线生机的前提下,那个人之子到底能不能活下来,若是不能,那说明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说罢,维系者直接转过了身,连再见都没说地离去了,仅留下了那道攻击继续与派蒙僵持着。

派蒙的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如今的她虽然有着充足的水蓝色方块充斥着她的身体,但是在她的感知中,伴随着力量的调动,心底里那股空虚感却越来越强烈。她当初是自毁了自己一半的根基,但她所失去的力量,却远远不止自己巅峰时期的一半。

“咳咳...”

一丝鲜血从派蒙嘴边咳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丝丝裂痕从她的手臂上浮现——那是肉体达到极限的预警。

派蒙不由得苦笑起来,她如今把能做的都做了,可得到的结果却远不如她意。天空岛上以前从来没有过自毁根基的案例,她当初做这个选择时也猜到了自己的实力会大幅度下降,但她实在没想到居然会直接弱到这种地步,连自家姐姐的随便一击都接不下来。

在派蒙开始乏力的同时,之前那个被她直接扔掉的小皇冠重新回到了她的头顶,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不受控制地自动缩小。当初为了靠近荧而改变自身的方法,如今成了逼迫她退步的手段。

派蒙知道,那道由她姐姐发出的一击在她的努力下威力已经小了很多,但即便如此,对荧也足够致命了,真正被派蒙给予希望的,不在于荧能不能接,而在于她能不能躲。

是的,对荧身手的信任,是现在派蒙唯一自信的点,而且她虽然无法彻底拦住这道攻击,但其速度已经被她削弱到了一个足够的地步,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丫头在察觉到这是维系者出手之后脑子一热选择硬抗。

“算我求你也好...旅行者,千万别上头啊...”

语毕,派蒙体内所有的水蓝色方块在那一瞬间因为身体的极限尽数消失,原先少女的身体也在这是重新变为了那熟悉的小飞行物,她一颗如同撞上拍子的羽球一般,被那股暗红色方块直接弹开,往稻妻的海域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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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清籁岛

荧在拼尽全力用鱼竿将这片池塘中的最后一条鱼拉上岸后,她却意外地发现,此时的自己,居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在思考了片刻过后,她也总算是明白了缘由,如今身边那只一直只知道加油打气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不在,她连钓鱼这种事情都开始提不起任何兴趣,平日里总觉得她烦,可现在,她却是觉得这无聊的感觉可是比所谓的烦躁难受多了。

金发少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前不久,当她看着鱼儿再一次头也不回的扭开了面前的鱼饵时,荧当时的心态离崩溃的距离又进了一步,可还没等她和派蒙抱怨这事的时候,她却意外地发现这吵闹的家伙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安静了下来,仔细望去,那小小的身躯此时甚至还有些发抖。

“派蒙?”荧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唉,啊?”派蒙当时的反应就像一个刚被叫醒的人,在听见荧的呼喊自己的名字时,她先是转过了身,随后一脸不自然地开口道:“嘿嘿,那什么,旅行者啊,你现在钓的鱼如果兑换的时候还有剩余,能留下来做晚餐不?”

“啊?”荧被派蒙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什么珍贵品种的话,可以是可以,但...你确定吗?这毕竟不是食用鱼,而且我也没有烹饪过它们的经验,味道什么的,肯定比你之前吃的差远了啊。”

“嘿嘿,好吃的吃多了,偶尔也想换一下口味嘛。”派蒙继续尴尬的笑着,“对了,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找些树莓落落果之类的做饭前甜点,旅行者,你稍等下哈,我马上回来!”

说罢,不等荧有什么回复,派蒙边凭借着曾经被她吐槽过的瞬移能力离开了她的面前,这一幕让荧顿时感觉有些可气又可笑,不由得让她回想起了曾经和温迪一起坐在风神像手上时自己找理由支开派蒙的那一幕,只不过和那会不一样的是,这一次被支开的,是她。

然而荧的脸色很快也沉了下去。

她自然不是什么傻子,她们如今所处的地方是清籁岛,周围可谓是荒无人烟,这块岛屿上的植物无非就是鸣草之类的玩意,哪来什么树莓落落果?

不过...

“唉。”荧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最终选择了不去深究。其实当初在和哥哥短暂重逢最后却莫名其妙地在不卜庐的床上醒来时,她边猜到了派蒙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不过考虑到每个人都会有些自己的小秘密,她当初边没有选择去深究。

因为她无比相信着自己的这位旅伴。

即便现在直觉告诉她说派蒙隐瞒的事情事关重大,她都选择了相信派蒙,她自然明白派蒙此时不可能是去找什么饭前甜点的,但既然派蒙不希望她参与进来,她便不去深究。

于是,荧再一次搞搞举起了手里的鱼竿,将上面的鱼饵狠狠地抛向了水中。

然而,当她把这块池塘里的最后一条鱼给掉出来之后,派蒙仍然没有回归。

正当荧在犹豫要不要动身去找她时,她却忽然脸色一变,随后,猛地转身抬起了头,她变看到天上一股熟悉的暗红色方块正朝她袭来。

“天理的维系者...”

荧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那股方块到底出自谁手,作为当初被其基本并封印了力量的她,荧非常明白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方块里面到底蕴含了多么恐怖的力量,此时所有的直觉无一例外地都在警告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跑,头也不回的跑。

但是...

荧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伴随着视野里那股方块的出现,那熟悉的声音便不由自主地在她脑海里回想起来。

“空!”

“等等,别走,把我的哥哥...”

“家...嗯,当然,有荧在的地方,就是家。”

“但我还不能和你前往下一个时间,寻找新的家园,至少现在不能。”

“在深渊淹没神座之前,我与天理,有一场尚未完结的战争。”

是你...

当初害我和哥哥分离的人是你,害我不能和哥哥重逢的是你,现在对我出手的还是你...

荧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些许血丝,那一刻,她心中的恨意竟是直接超过了恐惧,那已经冒出了些眼泪的双眼和胸口上的晶片此时分别闪烁出了青黄紫三种光芒,随之而来的,是三种元素力在周身的爆发。

于是,派蒙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面对迎面而来的暗红色方块,荧做的第一件事是抬起了自己的长腿。

“荒星...化为尘埃吧!”

伴随着荧的出声,一颗巨大的岩元素造物和因脚掌与地面的碰撞而引出的岩浪随之而来,尤其那股岩浪,在当初她尚未掌控雷元素力时荧就曾凭借着这招一下震开了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的末席,而在她和稻妻的七天神像共鸣之后,她的这一招明显比当初更强了。

然而,她的那一颗荒星和被她调整了高度的岩浪和暗红色方块相撞之后,它们却是犹如脆弱的的纸张碰到了钢针一般直接碎裂开来,反观那些方块,却只是飞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碎屑而已。

在所有岩元素攻击被化解后,那些方块与荧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三米,但是她却依然没选择逃避,而是继续调动着自己的元素力。

“风刃...天雷鼓音!”

她猛的将手往前伸去,手心之中,一股小小的风涡聚集于此,而伴随着身后巨额的雷元素爆发,手心中的风涡瞬间被染上了雷元素,直挺挺地撞上了那些方块,一如当初在黄金屋接下公子的那一枪。现在荧的实力的确是比当初在黄金屋时强了没错,但那些暗红色方块所展现出的威力,却不知比那时的公子强出了多少倍。

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荧的手臂因两股力量的碰撞产生了诸多血痕,那股小小的雷风涡在坚持了差不多半分钟后,便在荧无力的目光下被那些方块撕裂开来,紧接着,便一股脑地通过那洁白的手掌涌入进她的体内。

荧当时甚至都没感到什么痛感,她谈谈地望着那些涌入自己体内的方块,心中充满了心酸和无力。那一刻,她才明白了弱小,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自己拼命去抵抗,还是会被地方轻轻松松地给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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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国.至冬皇宫

再将丑角他们三人打发走之后,白发女子静静地坐在窗前,思索片刻后,便派人喊来了另一位执行官,在她眼中,这十一位特殊手下虽然大部分都效忠于她,但一些别有心思的家伙终究是不可避免的,几百年来,她作为尘世七执政之一,难免也会感到偶尔的孤独。在这片被原神遍布的特瓦特大陆,所有神之眼持有者都有机会成为真神,所以难免会有人会对她的这个皇座有些心思,但只有她明白,这个皇座坐起来,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五席——公鸡,见过女皇陛下。”

正想着,身后那位被自己叫来的男子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在经历了几百年时间冲刷过后,周围的亲友早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身边,后身后的这个男子,已经是为数不多还能和自己谈心的存在。

“不必多礼。”女子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望着窗外的风雪,抬手往后挥了挥表达示意之后,她问道:“公鸡,你知道为什么这次要喊你过来吗?”

“方才首席还在和您谈论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殿下您的突变,不过根据下属对殿下的了解,这世上应该很少会有什么事物能让殿下您做出反应了。”公鸡犹豫片刻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敢问殿下,天空岛...是发生了什么吗?”

“果然,你这看人心的能力还是没有让我失望。”白发女子谈笑道,“你猜的没错,但不够准确,其实不止是天空岛,我估计,整个特瓦特大陆,不久后都会迎来一场大变化。”

“正在游历七国的旅行者,相信你也从公子那里听说了一些,之前因为那位深渊王子的介入,我原本还以为是个意外,但现在,除了他,巴巴托斯,摩拉克斯,巴尔泽布都在为了那名旅行者各种奔波,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听着这一个接一个的名讳从自己敬爱的女皇陛下嘴里说出,公鸡的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您的意思是,那个旅行者的潜力还远非散兵他们的想象?”

“虽然我还不知道原因不敢下定论,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至少已经说明了那位旅行者的人缘的确很不一般。”白发女子望着窗外那看似不曾变过的雪景,极其罕见的笑了笑,“她终究会和我见上一面的,我有预感,天空岛和特瓦特之间的平衡,会因她而产生改变。”

“我很期待那一天。”

公鸡沉默不语。

他知道,自己这位女皇殿下已经给那名素未相识的旅行者做出了极高的评价,甚至...都已经高出了女皇本身,毕竟改变天空岛和特瓦特之间那微妙的关系,这是连女皇殿下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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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清籁岛

影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当中尽是疲惫,周身的雷元素浮动巨大,就连她身后的那道雷环上的光芒,都因此暗淡了些许。

“救治,确实是一件比杀戮要难上许多的事情,而想要救你这个例外,还真是难上加难...”影盘坐在地,一手撑起下巴,静静地望着面前躺在地上的金发少女,经过她的努力下,荧现在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变的红润,但她体内的那些暗红色方块任然没有彻底被驱逐出去,不是影自己没有能耐,而是旅行者的情况实在太特殊。

如果换做是其他的神之眼持有者挨上这一下并且能活下来,那不管他的神之眼是不是雷元素的,影都有把握能凭借自己一人就将其救活,但荧不一样,她的体内有三种元素力,这三种元素力已经在其体内构成了一种不谋而合的平衡,她的确有引导荧体内的雷元素去将那些方块消除的能耐,可一旦这么做,也将会破坏那三种元素力之间的平衡,即便是见证了许多的影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她也不敢保证破坏了这平衡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影在做完了这些之后便啥也不干了,她选择了等,等待着帮助,等待着代表荧体内其他两种元素力的神明来到这里帮助她,而且影非常确信,他们已经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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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公海

伴随着眼狩令的结束和雷之神的心扉被打开,特瓦特大陆上所有尤其是须弥教令院内所有关注着稻妻事件的学者们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答案,稻妻的锁国令被撤销只会是时间上的问题,但就目前而已,这个时间问题现在得不到解决,所以稻妻周身的雷暴,恐怕还是会持续一段时间。

温迪十分明白,他们这些神明在世人眼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即便是他这位摸鱼成性的风神,长久以来也还是被蒙德的人们所信奉着,可事实上,这个世界无论神也好人也罢,终究不是无敌的存在,也不可能会有无敌的存在,人受多了伤会死,神也一样会,否则最初的七神也不至于到现在就只剩下了他和摩拉克斯。

所以,面对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雷暴,温迪毫不犹豫地再次加强了周身风元素的力量,直接将自己的高度提升到了一个连他都很少触及的层次,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能处在紫色云层上面从而避免遭到雷暴的轰击。

而下面那根熟悉的岩脊上,钟离也在此时将双手交叉在自己胸前随后立马张开,一圈金色的护盾在此时凭空而现将他保护在内,隔绝着外面的紫电。

可此时温迪的眉头皱了起来。

作为钟离为数不多的老友,在他看来,老爷子的同路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如果不来,反而才是最值得去深究的,真正让温迪皱眉的,是身后那来自天空岛方向的一束一直盯在他身上的视线。

七元素中,风的独特性最为明显,它是七种元素里唯一不可见无实物的存在,也是七元素中最擅长探知的那一个。当初擅长聆听的枫原万叶在得到神之眼之前,他其实就猜测过自己即将掌控的元素力有所猜测,而最后,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的那样展开着。

而现在,作为七执政中从未变更过的风执政,温迪也已经察觉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温迪此时的眼神,格外的复杂。

“原来如此。”温迪的嘴唇此时轻轻蠕动着,“你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了吗,温妮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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